“痛!好痛!”一道杀猪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,将苏瑜思绪拉回,低头一看,自己的手正抓着马馒馒的手腕,指甲嵌入雪嫩的肌肤里,血丝泛泛,一松开手,五道红痕赫然入目。
苏瑜瞥了眼,漠然收回视线,要不是还要留着她引出她幕后的人,今天马馒馒所受的绝不只是这些。
记得前世她临死前,马馒馒接到了一个电话,应承对方自己必死无疑,之后她才毫不犹豫开车碾死自己。
那个人会是谁,竟要自己的命。
她从没得罪过任何人,谁对她有那么大的仇恨。
马馒馒委屈地抚着自己痛处,苏瑜却理都没理她,眼神非常冷漠。
马馒馒心里冷哼,这个傻子不冷漠才怪,不知道周程祌是大宝贝,还当人是魔鬼,天天以为自己在受刑,一心想逃离他。
不过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。
马馒馒分析完,将所有不满压下,装出一副为她着想的样子,“阿瑜,我知道这些天辛苦你了,不过你还要再坚持,快去把之前的妆化上,这是我好不容易帮你想出来的办法,不要功亏一篑,等会让周程祌看到你这副模样,你更摆脱不了。”
“你放心,不管怎么样,我都会陪着你渡过难关。”马馒馒忽眨着眼睛,情深意切地看着苏瑜。
苏瑜在心里一阵干呕,这么低劣的戏码,前世她怎么就被蒙蔽了。
懒得跟她演戏,正想下逐客令,突然掩映的房门一道熟悉的身影闪过,苏瑜脑袋一紧,莫名地紧张,而会让她有这个反应的,除了周程钟再无别人。
不过,既然他在……苏瑜目光凛了凛,深吸口气,让自己情绪努力平和下来。
“我为什么还要化那个妆,那么丑,让人看了多嫌弃。”
马馒馒睁了睁眸,“就是要周程祌嫌弃,他嫌弃你,你才有机会脱身,阿瑜你怎么了,怎么感觉你今天说话怪怪的。”
“我有什么怪,我为什么要让周程祌嫌弃,他那么帅,那么有钱,对我又好,这世上再没有比他更好的男人了,我不要他嫌弃我,我让他喜欢上我,我要好好留在他身边。”苏瑜语一口气说了一堆,说完才发觉居然说出了要留在他身边这句鬼话。
她下意识地摇头,心里暗念,只是演戏,不作数的。
不过,这些话出来,那些让人压迫的气息突然消散了不少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让人欢快的感觉。
马馒馒急了,“阿瑜,你怎么能有这种想法,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,你喜欢的是子坤哥哥,是苏家和周家不仁不义,囚禁你拆散你和子坤哥哥,周程祌是杀人如麻的恶魔,是变态,你千万不能被表象迷惑了。”
果然中计了,苏瑜在心里冷哼一声,“我不知什么表象,只知道谁对我好,我就跟谁一起。”
马馒馒惊疑不已地看着苏瑜,今天的她太反常了,难道她开始要喜欢周程祌了?那肯定不行,她要扭转过来。
她眼睛滴溜溜转,然后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,“我明白了,阿瑜是有情绪了,你放心,我和子坤哥哥绝对是世界上对你最好的人,你不用怕那个周程祌,这两天我再想办法带你出去,让你过好日子……”
她话音刚落,门被推开,屋里的两人循声望去,马馒馒瞬间吓得面容失色,“周,周总……”
苏瑜也不自主地呼吸短促起来。
只见门口站着的男人,脸黑如碳,笔直的身躯如山一般,浑身气息凛冽,即使一句话没说,单这气场就能让人感觉压抑死,之前感觉到的那份轻松感已荡然无存。
马馒馒浑身抖索,再也顾不得苏瑜,强装镇定走向周程祌。
“周先生,你来了,我正劝阿瑜呢,她总说想要离开你,说你是坏人,我一直跟他说你是世上最好的男人,让她别不知足,好好待你身边。”
一番话说得圆滑又自然,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事情就是她说的那样呢。
苏瑜冷哼,没想到她技术那么高明,前一秒还跟她演情深义重的好姐妹,下一秒就能直接反咬她一口。
她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马馒馒,几秒后才想起要不要也跟周程祌解释什么。
回头望去,只见周程祌脸色异常阴沉,狠厉的目光也有意无意朝苏瑜望来。
一看就是生气了。
苏瑜嚅了嚅唇,没有开口。
马馒馒倒是不知死活,她一个劲地耸肩,直到一边的肩带松了下去,继续朝周程祌靠近。
她今天穿的是吊带紧身短裙,将她的身段勾勒得凸凹有致,玲珑诱人。
苏瑜目光深了又深,想起来她每次来找自己,穿的衣服都性感单薄,原来是做这个准备。
只见马馒馒站到周程祌旁边,神色娇媚,满脸带情。
她跟周程祌的身高差恰到好处,只需周程祌一个低头,便能看见满园春光。
苏瑜抬了抬眼睑,目光幽幽,突然想看看周程祌会作何反应。
只见周程祌岿然不动,脸上的冷意能将人冻死。
马馒馒却还是没有停止,她的身材她向来非常自信,她相信能抵挡诱惑的还没出生。
以前她是没机会,她就不信周程祌见了她会不动心,她可没一样输苏瑜。
她眼底一闪而过一抹得意,啊的一声,身体突然前倾,一只手握住了周程祌的手腕。
“周先生……啊……”
下一秒,苏瑜耳边传来惨痛的叫声,只见周程祌一把扫开了马馒馒的手,再看时,他手里多了只枪,犹如玩具一般,在他手上游刃有余地转了一圈,接着,枪口以迅雷之势抵进了马馒馒的嘴里。
“我的女人什么样,我比你清楚,轮不到你胡说八道。”
男人冷冷地说着,面色与夜色融为一体,周身的戾气失控地肆虐,嗜血的面容布满阴云,仿佛要将面前这个女人的骨血吞噬。
“呜呜……”
马馒馒被口中突然出现的异物吓得直流眼泪,只觉体下一热,一股热流从她的裙摆中流出。
真的被吓尿了。
周围的人下意识的捂住口鼻,看着这个与刚刚判若两人的女人,只觉得可笑。
苏瑜娇躯一震,恐惧包笼了上来。
一个把枪随时带在身边的男人,那熟练的动作,是她不敢想象的。
她的额上开始冒出大滴的汗珠,伴君如伴虎,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。